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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否极泰来?我不信(一)

第二章 否极泰来?我不信(一)

冬日的夜晚四周悄然,偶有狂风刮过,呼啸如巨人或是大型野兽如猛犸象经过,带来大地的震颤和残留在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的破擦声,树枝在干裂的风中拼命摇摆,想要抓住什么,却不得不毫无保留地承认再也没有一丝空气承认这是那个他肆意展现强大茁壮的季节。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夜晚,云瑶只想安安静静暖暖和和呆在被窝里,静静细数狂风在夜空划过的纹路,枕着冬日轰鸣声入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失眠。老天,难道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吗,大半夜施工作业是要被投诉的,疯了吗,为什么浮亘山那一群人在凌晨还她屋后面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云瑶听着窗外乒乒乓乓搬运的摩擦声和嘻嘻哈哈各种打闹声第十二次从床上坐起来,又第十二次躺下去。现在她心中满是怨气和烦躁,床和被子因为她反复纠结的动作变得皱巴巴的,云瑶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当面教训他们一顿,可待她翻身转向床内的那一秒,她又突然放弃了刚才的想法。可接着又听到屋外的嘈杂声,她又一次变得烦躁不安,然后又是满心怒气想要冲出去理论,接着又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次,又一次,毫无意义的重复着。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去改变这个状态,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败给羞涩和胆怯。在黑夜和嬉笑声中没有任何美好的事物增长,除了肆意膨胀的烦躁和焦虑。终于,在长达半个时辰的纠结和被褥任意形状不可描述后,云瑶决定下床和他们理论。

然而以她这种性格,结果可想而知,没走到门口就后悔纠结地折返回来,显然任何想法在她这都是不切合实际的,因为没有任何付诸实践的可能。显然她自已也鄙视这种性格,所以中途又折返到桌边抓狂。云瑶抱头坐着双手抓着头发,要多沮丧有多沮丧。可屋外的动静像是要故意作对似的反而愈演愈烈。

“讨厌讨厌讨厌——”云瑶忍不住小声咒骂起来,气鼓鼓地走到床边,整理好床铺,躺下,盖好被子,蒙住头,然后声音依旧顽强而有力的穿透而来。

“你们就不能小点声吗——这有人在睡觉——”云瑶恼怒地猛地坐起,抓着被子冲窗外大叫,声音坚实有力,洪亮,中气很足,完全不是平常的音量,但是相对于两处的距离和峡鼓楼楼的嘈杂而言还是太温和些儿,至少不足以让经三更那群人听见,更妄论安静。

于是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再躺下去,一边抱怨一边祈祷,希望他们能早早结束。

“咯吱—”屋门毫无征兆地打开,裹在被子里的云瑶突然心跳漏跳了一拍,是谁?难道有贼?可是不对啊,这是浮亘山哪来的贼?

云瑶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未及看到就有光感传来,忍不住感叹,如果真是贼那还真是大胆,竟然点灯作案。不过不是一种说法叫灯下黑吗,难道是这个理?

云瑶慢慢探出头去,发现鹤雀站在桌前,烛灯在静静燃烧,滚烫的蜡泪像是拉平了时间细不可见地缓慢滴下。

鹤雀点着灯,看见床上像蚕蛹的不明物体扭动着,接着云瑶慢慢从里面探出头,鹤雀凝滞了一刻,调整好语言:“你这是……?”

“冷。”这几日明显气温回暖,云瑶你真是撒的一口好谎。云瑶鄙视自己。

“……”

“那…要不要我再给你加一床被子?”鹤雀十分巧妙地避开尴尬。

不用!她会被热死的!

“好的。”云瑶满怀谢意地回答,自己撒的谎打烂牙齿也要和着血往下咽。

“好的,云瑶小姐。我现在就去峡鼓楼给你拿一层被子。”

“呃呃……先别忙,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再说,他们后面现在不是很忙吗,毕竟折腾到现在。”云瑶立刻出言阻止鹤雀,顺便小小地抱怨一下经九庚恒那些人。

鹤雀听言笑道:“也好,他们现在确实不方便。不过打扰到云瑶小姐你了吧?”

“哪有?没有,没有……如果半夜被隔壁吵得睡不着叫算是打扰到的的话那就算一点儿吧,不过就一点儿,小事。”

“……”你的语气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是我有点好奇,他们在拆房吗?”云瑶语气不佳地讽刺。

“算是吧。”

“……”

鹤雀见云瑶一副如鲠在喉样子,这才解释说:“其实也差不多。实际上,他们在搬家整理,尊神马上就要搬过来住了。”

鹤雀话音刚落,云瑶这边就连人带被重重地从床上滚下来。

“……”鹤雀呆滞在那里,有那么震惊吗?

云瑶手脚并用地爬出来,“他不是住在连羲峰吗?这么会……?”

鹤雀走过去将云瑶扶好,“每到冬夏时令换季尊神都会移居两峰之间。”

“嗯?”

见云瑶仍然一脸不解,鹤雀适时地递上一杯热水,“看来云瑶小姐有必要了解一下我们浮亘山的设置了。”

浮亘山上一共9人,算上云瑶勉强有10人。(……)也就是说,除了庚恒外其他8人全是为他服务,由经九统一管理。经九下面是鹤雀青凤那四个大丫头,主要贴身照顾庚恒。再往下是经三更和消暑消夏两个丫头。消暑和消夏主要是负责连曦峰上珍贵草木的培育和照顾,维护连羲峰景致,所以一般不贴身服侍庚恒;而经三更他负责浮亘山的清理和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所以一旦庚恒更换住所除了消夏消暑一直留在连羲峰照顾草木外,其他所有人都会跟着他一起移动,动静自然就大点儿,加上庚恒本人东西多,要求也多,动静像是在拆房也在所难免。

“浮亘山连曦望勾**而立,这你是知道的,”鹤雀见云瑶点点头,接着道,“连曦峰属阳适宜草木灵脉生长,望勾峰属阴荒凉开阔适宜生息,所以尊神主要在连羲峰修行,在望勾峰修养。每到夏令时转冬令时时,尊神就会搬到望勾峰休住,等到春季清明后不久就会搬回连羲峰修炼。”

“清明?”云遥提出疑问。

“嗯。因为修炼和春夏季正值连羲峰草木开花季的原因,尊神每年在连曦峰待的时间都比望勾峰长……怎么,有什么问题?”鹤雀见云瑶有话要说。

“原来是修炼和花季的原因……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你想多了。”

“……”这么直接真的可以吗?

“你还没有这种魅力。”

“……”她之前为什么会认为浮亘山的人好相处?

待云瑶理清前因后果,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们八个伺候庚恒一个,太奢侈了吧。”

“不尽然,我们浮亘山加起来也不过十人,相比某些奢侈享受的权贵好太多了吧。”鹤雀不满地辩驳。

云瑶想起云家鼎盛时期每个人后面都有十几二十个丫鬟小厮,认同了这个说法。

鹤雀补充道:“更何况,现在云瑶小姐来了,服侍尊神的就不再是八个了。”

云瑶尴尬地回应:“呵呵,不过自我生病以来你们四个都被派来照顾我,庚恒那会不会人手不够?”

鹤雀的话说地委婉:“多少会有点吧。”

“这样吧,鹤雀你们去峡鼓楼帮忙吧。不用担心我,这腿慢慢走还是可以的。”

“真的?”鹤雀明显有喜色,也不跟她客套,“那云瑶小姐我这就去帮他们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

鹤雀关上房门退出来,想到除了自己青凤她们几个早就偷偷跑去帮忙心里有一丝儿愧疚,不过又想到马上就能跟他们几个一起也就不在意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鹤雀朝小屋方向望了一眼,快步离开了。

小剧场:

听庚恒细细说清浮亘山的人员构造,云神迅速地抓住了重点,总结道:“所以说,整个浮亘山一共10个人,其中7个女的,3个男的……这种莫名觉得阴盛阳衰的即视感是什么鬼?你们上小学呢?”

庚恒:“……”

风神:“……说的跟初高中不是一样?”

光帝:“……还要不要好好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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